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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一个太监的皇帝梦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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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红棠把冬子的头揽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轻柔地说:“阿弟,你不用再回去了,阿姐把你抚养成人!”

突然,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厅堂里的姐弟俩都吓了一跳。

紧接着,传来李慈林的吼叫:“开门,给老子开门!”

冬子说:“阿姐,你坐着,我去开门。”

他刚刚把门闩抽开来,李慈林就一脚把门踢开,冬子躲闪不及,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门口站着两个提着灯笼的团练,其中一个就是王海荣,他不停地用贼溜溜的目光往里面瞟,他也听说李红棠变丑了,像个老太婆那样了,想看个究竟。李慈林进屋后,顺手把门关上了,王海荣就把眼睛凑在门缝里往里面张望。

李慈林弯下腰,把倒在地上的冬子一把抓起来,恶狠狠地说:“屌你老母的!你跑甚么跑,放着好日子不过,你跑回来干甚么?你晓得吗,如果顺德皇帝不理我们了,我们甚么也不是!老子一片苦心就全栽在你身上了!走,给老子回去!”

冬子倔强地说:“我不走,就是不走,我要和阿姐在一起!”

李慈林气得浑身发抖,“不走也得走!”

他抓着冬子往门口拖。

冬子哭喊道:“爹,放开我,我不走!”

李慈林说:“你不要喊我爹,我已经不是你爹了,你现在是顺德皇帝的孙子!你以后再不要喊我爹了,这里也再不是你的家了!”

李红棠跑了出来,泪流满面地说:“爹,你放了阿弟吧——”

李慈林扭头看到了女儿,女儿的样子使他十分吃惊,放松了抓住冬子的手,愣愣地注视着李红棠,他不敢相信自己花骨朵般的女儿会变成这个样子。冬子趁机躲到了李红棠的身后,抓住她的衣服不放。

李慈林喃喃地说:“你是红棠吗?你真的是红棠吗?”

李红棠哭着说:“我是红棠,爹,求求你,不要让阿弟走——”

李慈林说:“对,你是红棠,你的声音没有变,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红棠无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李慈林突然走进了卧房,他们听到父亲在卧房里翻箱倒柜的声音,他们默默地来到了厅堂里。冬子还是躲在她的身后,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衣服,浑身瑟瑟发抖。

父亲在卧房里干什么?这是他们共同的疑问。

李慈林抱了一个黑漆小木箱走到厅堂里。这个黑漆小木箱从来没有在姐弟俩的记忆里出现过。李慈林把小木箱放在桌子上,对他们说:“你们过来,我给你们看样东西,就会明白我为甚么会那样做!”李红棠对冬子说:“阿弟,莫怕,虎毒也不食子,爹不会伤害你的!”

李红棠领着冬子靠近前去。

李慈林打开了那个小木箱。

李红棠张大了嘴巴:“啊——”

他们看到的是一箱子金元宝。

李慈林的眼睛也被金子照亮,他想,没有人见到这些东西不会心动的,包括自己的儿女,这些东西会改变人的命运,会让人从贫困的泥潭里拔出来,过上美好幸福的生活。李慈林低沉地说:“现在你们明白了吗,我为顺德皇弟出生入死为的是什么,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的,我们的!有这些金子,我们甚么事情办不到?告诉你们吧,只要冬子听话,乖乖的回去,以后我们就会有更多的财富!顺德公还有几年的活命,他那么老了,就是一段将要腐朽的枯木了!现在你们明白我的一片苦心了吗!”当然,他心里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报杀父之仇,李时淮的头已经捏在了他的手中,时机一成熟,他就会让那老狗的头落地!

李红棠突然呐呐地说:“有这么多金子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妈姆也走了,找不到了——”

李慈林说:“红棠,今天晚上,我就把这些金子交给你!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我不管,你只要答应冬子和我一起回去。”

冬子说:“我不回去,我要和阿姐在一起——”

李慈林恼了:“老子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明白!”

李红棠说:“爹,你把这些金子拿走吧,我不要!妈姆说过,不是我们辛苦赚来的钱财,怎么也不能要的!你也不要把阿弟带走!你自己走吧,我会把阿弟养大成人的!”

李慈林气得发抖:“你们,你们这是要气死我!我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们!没良心的东西!”

李红棠说:“爹,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妈姆失踪了那么久,你竟然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不闻不问!我变成这个样子,你又关心过多少?早知如此,当初你就应该把我塞到马桶里溺死!金子有什么用?能换回妈姆吗?能换回我的黑头发吗?不能,金子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一堆狗屎!”

李慈林愤怒地推开了李红棠,伸出粗壮的手朝冬子抓过去。

冬子一闪,李慈林没有抓到他。冬子趁机跑进灶房,从案板上抓起了那把菜刀。他提着菜刀走了出来!

李红棠惊叫道:“阿弟,你要干甚么!”

李慈林也呆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搞不清楚,儿子是要拿菜刀砍他,还是?冬子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在桌面上,另外一只手高高地举起了刀,他一字一顿地说:“爹,你如果再逼我,我就把自己的手剁了!”

李慈林瞪着双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李公公像头困兽,气呼呼地在藏龙院的厅堂里走来走去。吴妈给他泡了壶茶,毕恭毕敬地对他说:“皇上,请喝茶吧。”

李公公瞪了她一眼:“喝什么茶,你没看见老夫烦吗?去去去——”

吴妈低着头,退了下去。

李公公不时焦急地往厅堂外张望。

等了许久没有等来李慈林和冬子,他气恼地飞起一脚,踢翻了一个凳子。他“哎哟”了声,脚尖一阵钻心的疼痛,以为自己是练武出身的李慈林,忘记了自己是个从小被阉割掉了的太监!

吴妈听到动静,幽魂般从壁障后面闪出来,扶起那个凳子,然后走到痛得直皱着眉头哼哼的李公公面前,关切地问道:“皇上,您赶快坐下,赶快坐下!”

李公公生气地说:“你这个人好没道理,出来先扶凳子,也不先扶老夫!哼,我重要还是凳子重要!哎哟,哎哟——”

吴妈诚恐诚惶地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当然是皇上重要,下回奴才一定先扶皇上!”

她扶着李公公坐在太师椅上,连声问道:“皇上,您哪里痛?哪里痛?”

李公公说:“右脚的脚趾头痛,你快给老夫看看,出血了没有,老夫最怕出血了!”

吴妈跪在地上,把李公公的脚抱在怀里,用力地脱去了他脚上厚厚的靴子。

李公公倒抽了一口凉气说:“你就不能轻点脱吗,痛死老夫了!你不要总是粗手粗脚的做事情,老夫教你几百遍了,你就不听!想当初,老夫给老佛爷脱鞋,她是多么的舒坦哪。哎哟,哎哟——”

吴妈说:“奴才一定改,一定改,下回给您脱些,一定轻轻地脱,让你也舒坦!”

吴妈轻手轻脚地脱掉了他脚上的布袜,双手托起他的脚,眼睛凑近前,仔细观察。

李公公说:“哎哟,你看清楚了,出血没有?哎哟——”

吴妈说:“奴才看清楚了,没有出血,就是大脚趾头有点青。”

李公公说:“没有出血就好,老夫最怕出血了!哎哟,哎哟——”

吴妈把嘴巴凑近了他的大脚趾头,呵出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吹着。

吹了一会,李公公“扑哧”地笑出来,翘起兰花指,指着吴妈说:“讨厌,你弄痒老夫了——”

吴妈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像刻版一样,轻声说:“皇上笑了就好,笑了就好!”

李公公说:“好啦,好啦,快给我把鞋袜穿上!我的孙儿哟,怎么还不回来哪,老夫的心都碎了呀!”

吴妈边给他穿袜子边说:“皇上千万不要焦心,皇孙会回来的,你尽管放心,可千万不要急坏了身子!皇上的龙体可金贵着呢!你要是急坏了身子,奴才会心疼死的!”

李公公说:“老夫能不急吗!”

吴妈给李公公穿好鞋,还没有站起身,李慈林就火烧火燎地走进来。吴妈感觉到不妙,给李公公请了安,便退了进去。他们说话的时候,吴妈从来不敢在场的,除非李公公叫唤她出来做事。

李慈林走到他面前,跪下,颤声说:“皇上,在下该死!”

李公公的脸色阴沉,没有叫他平身,冷冷地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慈林还是跪在地上,嗫嚅地说:“皇上,恕在下无能,今天晚上不能够把皇孙带回来。不过,请皇上宽心,明天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我已经派人在家门口守着皇孙,皇孙不会有什么闪失的!皇上恕罪!”

李公公捶胸顿足:“孙儿呀,老夫的孙儿呀!你要是有什么差池,可如何是好,老夫就不活了呀!”

李慈林的脑门冒出了一层汗珠:“皇上,请你安心,皇孙不会有事的,他和他姐姐在一起,门外又有人把守,不会出任何差错的。皇上,你安心哪,如果有什么问题,在下提头来见你!”

李公公气愤地说:“要严惩那两个放走老夫孙儿的家伙,不然,以后还会出更大的乱子!你下令把那两个家伙吊在大和院的树上,饿他们一天,让其他人看看,不好好做事,后果是什么!”

李慈林磕了一下头说:“皇上,我马上去办!”

李公公缓过一口气说:“能不能把皇孙的姐姐也接进宫来,这样就可以稳住皇孙的心了!”

李慈林面露难色,“这,这恐怕办不到。她的脾气像她妈,柔中带刚,处理不好,容易出大问题。况且,她现在病得很重,在下怕她进宫后会吓着皇上,那样在下可担当不起!”

李公公若有所思,“哦——”

李慈林还是跪在地上,头上还在冒着汗。

李公公站了起来,冷冷地说:“你起来吧,跪着够累的。”

李慈林赶紧站了起来,吐出了一口闷气。

李公公接着说:“你要好好解决你女儿的问题,实在不行,要采取一些手段,老夫不希望皇孙老是跑出宫去,他现在可是老夫的心头肉哪!你明白吗?这是老夫的一块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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