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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打工女遭遇权贵后的多舛命运:魂断欲海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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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已经去世,只剩下一个父亲远居外县,他是不会来干涉我的事情的。”奕子强毫不犹豫地说。

“可是还有社会的习惯势力呢,还有你周围的同事、朋友呢,假如我们俩真的走到了一起,你能直起腰、昂起头做人吗?子强哥,你千万不要犯傻了。”

“不行,我非你不娶,就是死我们也要死到一块儿。”奕子强神情严肃而又认真地继续说下去:“你所说的杜十娘和玛格丽特的悲剧,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历史上也有名人娶了风尘女子而被传为佳话的。明末才子侯方域就曾与不贪富贵、不畏强权的秦淮名妓李香君有过一段生死恋情,民国时期的云南都督蔡锷也曾热恋过具有进步倾向的北京名妓小凤仙……我倒不是说落入风尘的人就那么可爱,不,不是,绝对不是!绝对不是!我是说身陷火坑中的女子也有好人哪!你就是好人哪,你温柔、善良、贤惠,乐于助人,富有同情心和牺牲精神,你的本质是好的呀!”

“子强哥,你不要这样固执了。不知你想没想过,就算你能顶得住各方面的压力娶了我,可我妈妈的病怎么办?我弟弟妹妹上学问题怎么解决?再说,我现在的行动还被人监视着,你没看见那边林子里有两个人影在晃动吗?子强,我求求你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宽恕我。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我们就做个互相思念的朋友吧。”胡建兰看了看表,又说,“我五点钟以前必须赶回去,那边林子里的两个人已经向我招手了。子强哥,今后的日子,就请你自己多加珍重了!”说着,泪水又扑簌簌落了下来。胡建兰咬了咬牙,感到她搭救奕子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要装出绝情的样子。于是她强忍泪水,说声“再见”,转身就要离去。

这时天上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奕子强双手紧紧抱住胡建兰的双臂,硬是不让她走:“建兰,你妈妈的病一定要治,你弟弟妹妹的学一定要上。我帮你借钱,或者我辞了职,贷点款,咱们办个公司赚钱。这脚下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啊!”

“这,我都想过了,但——都不现实。子强,务必请你理解我。假如人能托生,下一辈子还能做人,我一定嫁给你,但一定要以干干净净的身子嫁给你。对不起,再见吧!”胡建兰挣脱双臂,转身就走。

远处林子里的两个人也尾随而去。

奕子强仰天长啸一声,一屁股瘫坐到长椅上。

天空突然又是一个炸雷,小雨变成了中雨,胡建兰的身影在烟雨迷茫中渐渐远去了,模糊了,消失了……

奕子强靠着长椅,紧闭双眼,任凭雨水浇着,坐在那里久久不动。他的脑袋里是一片空白,只有雨水抚摸着他的头颅、脸颊,使他感到他还活在世上。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回你该清醒了吧,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奕子强睁开双眼一看,原来是苏大仑撑着雨伞站在他的面前。因为他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不觉吃了一惊:“怎么是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开车出去办事儿,看见你和那个姓胡的打

出租车往这面走,我就跟来了。我不仅跟来了,我还躲在树丛后面听你们说了些什么。”苏大仑抹搭着眼皮说。

“你怎么能随便偷听我俩说话?!”奕子强不满地高声叫道。

“什么叫你俩,因为你俩的事儿和我俩的事儿有关系,所以我就要听听。”苏大仑说着,就想坐到奕子强的身边。她一看长椅上满是雨水,便从手袋里拿出几张餐巾纸将雨水擦拭干净后坐了下来,柔声柔气地说:“子强,这回你知道胡建兰是个什么人了吧?她对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情实意。她要真的爱你,她就不会去当那坐台女,去做那见不得人的鸡。”

“我不许你这样说她!”奕子强一个高跳起来,情绪十分激动。

“啊哟,事情都像秃子头顶上的虱子一样明摆着,你还护着她。”苏大仑也提高了声音,“她就是鸡,她就是不要脸的鸡!不齿于人类的鸡!”

奕子强急用双手捂住了耳朵:“我不听,我不听,你要没有别的事儿你就快快走开!走开!”他痛苦极了,以至于脸色铁青,脸上的肌肉也一阵阵抽搐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三言两语又说崩了,互相背着脸,谁也不吭声。

这时雨已停歇,只是乌云仍然压在森林植物园上空,远处还不时闪着电光,隐隐传来沉闷的雷声。

奕子强与苏大仑足足无语相峙了五六分钟,最终还是苏大仑打破了沉默,她耐着性子问道:“子强,我就不明白,她胡建兰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迷恋。就算她当初还算是个不错的姑娘,可她今天毕竟已经当了——”她刚要说出那个“鸡”字,又改了口,“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是一个可供男人随意玩弄的坐台女了。”

奕子强悲愤地扭曲着脸,紧闭双唇,再一次陷入痛苦的沉默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苏大仑像是质问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始终想不明白,我比胡建兰到底差啥。可你始终就像一个冷血动物一样,冷冰冰地对待我对你的爱情。”苏大仑说到这里,竟然伤心地哭了起来。冷静了一会儿,她又接着说下去,“我也不是一个没人追没人爱的女人,就我现在的条件,我找一个什么样优秀的男人都能找到,可是……自从你走进我的生活世界,我也不知为什么,就觉得你就是我心中最好的男人,可你……可你……”苏大仑哽咽得说不下去了,并不由自主地将头部倚到了奕子强的肩头上。

奕子强见苏大仑动了真情,哭得十分伤心,一时心里也很难过,于是便回过脸来安慰苏大仑道:“大仑,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对我的恩情和关爱我永远不会忘记。可是,我也请你理解我、谅解我,我就觉得爱情这个东西不能勉强,两个人相爱,必须相知相悦,这样将来走到一起,才能像水和乳一样交融到一起,真正体味到人生的美好,爱情的甜蜜;如果两个人的思想、感情、志趣不一样,勉强走到一起,只能像水和油一样不能交融,这样的婚姻给双方带来的只能是悲哀、痛苦和折磨。”

“我就不明白,你和胡建兰怎么就能像水和乳一样交融到一起,我和你怎么就只能是水和油的关系。你说说,我到底什么地方不好,到底什么事儿叫你讨厌了!?”苏大仑越说声音越高,她显然不能接受奕子强的一些说法。

奕子强又不作声了,他实在不愿意去说别人的短处啊!

可是,苏大仑却不依不饶地追问:“你倒说啊!你倒说啊!我究竟什么地方不好了?你说得有道理,我也许会按照你的意见改改;你要说不出什么理由来,就说明你是一个患了偏执症的情痴!”

奕子强做人、处事是有那么一种执着精神,他认准了的事儿,别人是很难撼动的,他甚至可以舍出命来去追求他所喜欢的东西,去对抗他所憎恶的势力。但说奕子强是个“患了偏执症的情痴”,他显然难以接受。

被激怒了的奕子强,突然提高了声音吼道:“你还非叫我说出你的短处呀!就你那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就接受不了!两个人的情感本来是心灵的火花碰撞出来的,而不是一方恩赐给另一方的。可你,凡事都那么蛮横、霸道,不管有理无理,总要居高临下地训斥别人,指责别人,我在你跟前生活永远直不起腰杆!永远成不了真正的男子汉!”

奕子强的话,似乎戳到了苏大仑的痛处,苏大仑没有辩驳,并略略低下了她那高傲的头颅。

沉默了一会儿,奕子强又数落道:“我感觉你这人也缺少爱心和同情心。你本来是国有医药公司劳动人事科的副科长,按理说你应该用你手中掌握的权力为公司职工服务,特别是帮助那些困难职工谋个生路,而你却不见好处不帮助别人办事儿……”

“你可真是个呆子!”苏大仑听了奕子强的话,情绪也被激怒了,她又立起眼睛说:“你真傻透腔了,你真是个大傻瓜、大傻帽,别说我掌握着公司的劳动人事权力,现在就是火葬场管烧死人的,也都知道大把大把搂钱。我给一些人办事了,我收他们点礼金怎么就不行!?怎么就不行!?”

真是道不同不相与谋,因为两个人的思想感情不同,几句话又说崩了。

奕子强也不回答苏大仑的质问,他的脑海里突然又闪现出两年前的一幕,他又痛苦地对苏大仑说:“你的有些事情做得也太过分了,也太不近人情了。特别是一年前你的小狗被撞死那件事,我一想起来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一年前的一个冬天。

一辆白色本田轿车停在路边。苏大仑穿着一件裘皮大衣与奕子强从超市里并肩出来,两个人手里都拎了不少东西。走到轿车跟前,苏大仑刚把轿车门打开,留在轿车里的一条可爱的京巴小狗,噌地从车里蹿了出来,跑上马路,这时正好一个三轮车夫蹬着三轮车疾驶而来,躲闪不及将苏大仑的小狗碾在车下。三轮车夫赶紧下车去看小狗。

苏大仑更是拼命地跑到小狗身边,抱起小狗一看,小狗已经奄奄一息,一会儿工夫小狗就完全咽气了。

苏大仑登时勃然大怒,将小狗放到地上,指着三轮车夫的鼻子厉声叫道:“你为什么撞死了我的小狗!”

三轮车夫嗫嚅了半天说:“……我正在正常行驶,这小狗突然从车里钻了出来,我躲闪不及……”

“你还有理了。不行!你得赔我的小狗!”苏大仑越说越气,越说声音越高。

奕子强看了看车夫,衣衫破旧,神情可怜,顿时动了恻隐之心,便劝苏大仑说:“算了吧,他一个蹬三轮的,也不容易,再说这事也不怨他。”

“你滚一边去,你倒帮助他说起话来了!你到底是哪一伙的!?”苏大仑挺着胸脯,走到奕子强身边,当着众人的面,怒斥奕子强。

奕子强被抢白得满脸通红,站在那里不再说什么。他只觉得这个凶悍的女人又一次伤害了他的自尊。

苏大仑并不在乎奕子强颜面上能否过得去,又转身对那三轮车夫叫道:“你必须赔我的小狗,不然咱就到派出所去!”说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了起来,并一把揪住三轮车夫的衣领,“走!我们找个地方说理去!”

那三轮车夫一听说要找个地方说理,便哀求道:“这位大姐,我赔你钱吧,你说要赔多少钱?”

“我这狗是名犬,再说它已陪了我五六年了,我对它有很深的感情,你至少要赔我五千元。”苏大仑一边说着,一边又抱起了小狗,“我的小狗,我的可怜的小狗呀!”越哭越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