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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打工女遭遇权贵后的多舛命运:魂断欲海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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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们就有斗大的胆子也不敢啊。”彩云赶紧扶住胡建兰,“我们若是把你放了,那老妖婆还不打烂我们下半截呀!”

“这么说你们俩是那老妖婆派来看我的呀,那你们的大道理我不听了。”胡建兰说完嘣的一声又躺到了床上,并用大被将头蒙了起来,任凭她们两个怎么劝说,就是不肯吭声。

彩云和朝霞见胡建兰不听劝,甚是感到没趣儿,两个人只好坐在那里一边唠些闲嗑儿,一边嗑起瓜子。

现在已是下午三点多钟。陆方尧与青果正穿着泳衣坐在

北戴河海边的一只遮阳伞下。两个人中间的塑料桌上,放了一堆螃蟹、大虾之类的海鲜和各种时鲜水果以及红酒、啤酒、饮料等物。他们一边享受着这些美味,一边欣赏着长天和大海。今天的阳光格外灿烂,碧绿的大海里波涛翻滚,无际无涯。在强烈阳光的照耀下,水面上跳动着无数亮丽的粼粼波光。海鸥不时掠过海面,长叫几声又穿向蓝天。陆方尧的兴趣显然不在游泳和品尝美味上,他的心里也在时刻掀着波涛,眼睛里不时流露出郁悒的情绪。青果则放浪无忧,她非常喜欢游泳,只见她吃了两只大虾,又喝了几口可乐,便跑过来拽着陆方尧的胳膊说:“干爸,走哇,再下去游啊!”陆方尧虽然心事重重,但他不想拂了干姑娘的游兴,就跟着青果一起投向了大海……不料,青果水性较差,她游了不到五米远,突然被一个浪头卷到水里去了。转眼,又浮出了水面,她挣命地叫喊了起来:“干爸,干爸,快……”陆方尧赶紧浮了过去,抓住青果把她抱在怀里,一步步向岸边走去……

而此时的胡建兰仍在极度的痛苦中继续挣扎着,并在作着生死抉择……

彩云和朝霞陪伴胡建兰在这房间里整整呆了两天两夜。她们既怕胡建兰跑了,又怕她寻了短见,同时还要劝她入行。但,胡建兰不吃也不喝,也很少说话,两天两夜下来,她人整整瘦了一圈儿,面容也十分憔悴了。

第三天中午时分,彩云和朝霞轮流出去吃午饭。待朝霞回来时,她带回来两封信,都是胡建兰的。朝霞走到胡建兰身边,用手轻轻推了她两下,说:“你的信,两封,是大堂那边一个小姐偷偷送过来的。她还不让我对别人说。”

胡建兰根本不相信这个时候有谁会给她写信,仍是蒙头不语。

朝霞有些急了:“真的,你不信,耽误了事儿我可不管。”说着气哼哼地将信摔到床上。

胡建兰忽然感到这可能是奕子强的信,这几天他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她正要掀开被子起来看信,只听彩云念道:“林海县——哎朝霞,你快来看,这两个字念什么,琵琶(比巴)乡……”

“好像念琵琶(皮巴)吧,我也叫不准。”朝霞说。

听到这里,胡建兰忽地坐了起来,赶紧夺过信,一看确是家里来的信。但她生怕这信被别人拆封了,左看右看,确信这信没被别人拆开过,才一封封打开来看。那第一封信是弟弟胡建雄写来的。胡建雄在信中先是简要地谈了谈家里的情况,后面着重谈了妈妈的病。他在信中说:

姐姐:妈妈的心脏病越来越严重了。大夫说她的心脏比别人的整整大了一圈儿,冠状动脉有一根几乎被堵死了,如不认真治疗,非常危险。可住一次院,通通血管,就要万八千元钱;如果再做血管介入手术,就需要个十万八万的。如今的医药费不知为什么这么贵,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钱哪!我和妹妹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估计你也没什么办法。最近我的心里很矛盾,我也想出去打工,赚钱给妈妈治病。不知姐姐意见如何?

信未看完,胡建兰早已泪流满面了,大滴大滴的泪水,滴落在那重如千斤的信笺上。胡建兰手里捧着信,半天不肯放下,像是傻了似的。五六分钟后,她长叹一声,才将看过的信放下,又去看另一封。这第二封信是妹妹胡建梅写来的。她在信中同样着重谈了妈妈的病,但又说了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建梅说:

姐姐你可知道,哥哥已经考上北京大学法学院了,是八月十四日接到的录取通知书。乡里知道这个喜讯的人,都到咱家来祝贺,连乡党委书记见了哥哥都夸赞不已,说是咱乡里又出了一个“状元”,还鼓励哥哥要好好学习,为琵琶镇争气。可哥哥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甚至要放弃这次学习机会,出去打工赚钱给妈妈治病。姐姐,你说怎么办好呢?

胡建兰登时肩上就像压上了千斤重担。她认真看了看那两封信后面的日期,弟弟的信是八月十五日写的,妹妹的信是八月十八日写的。一切都明白了:弟弟是怕增加她的精神压力,所以才不谈考上大学的事;妹妹是看哥哥好不容易考上名牌大学,弃之不读实在可惜,所以才来信征求姐姐意见。胡建兰放下信又蒙头大哭起来。她想:我们这一家人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十年前爸爸因一起

车祸而命染黄泉,是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我们姐弟三人拉扯成人。妈妈的病是累出来的啊!如今我们姐弟三人已经长大,妈妈本该过上幸福生活,可她又重病缠身,前途凶险。弟弟能考上

北京大学,这也是山沟里飞出来的一只大鹏啊,如果因为经济困难而就弃学不读,这该是多大的遗憾和损失啊!这也太不公平了!别人家的孩子为了念大学,宁肯多花几倍的钱上自费大学,甚至倾家荡产父母也都心甘情愿。这倒不是说读书就是唯一出路,可读书和不读书就是不一样啊。“知识改变命运”,也绝不是没有根据的话。琵琶镇不就有几十个人因为念了大学而都成了国家的栋梁之才了吗?弟弟可是个天资聪颖的小伙子啊,如果他能读完大学,就如给虎添翼,说不定将来也能出息个人物。还有妹妹呢,妹妹一年以后也要报考大学,她也是女孩中的佼佼者啊,她也渴望学习,增长本领,以便在这个高度竞争的社会里能够成为强者。妹妹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假如她没有本领,身无长技,将来不也要像自己这样,任人欺侮,任人凌辱,那不就毁了她的前程了吗?想到这里,胡建兰感到不寒而栗。不!不!我不能再叫他们像我这样做不成人,反去做鬼。胡建兰竟然将心里的话喊出声来。她掀开被子忽地坐起,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大汗淋漓。

坐在那里唠闲嗑儿的彩云和朝霞,见胡建兰看完了信一会儿恸哭,一会儿又蒙头不语,精神很不正常,就知道一定是她家里遇到了什么难题了,便凑上前去偷偷看了看信,果然是她家里遇到了麻烦,心里倒也产生了几分同情。可她们万没料到胡建兰会嗷地一声坐了起来。两个人着实吓了一跳,也都一个高儿跳离了原来的座位。朝霞嘴快,叫道:“吓死人了!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胡建兰坐在那里,也不吭声,只顾流泪。过了好半天,她又像瘫了似地扑通一声倒在了床上。

彩云乘势劝道:“家里遇到困难了吧?我看哪,你家里那难题没别的办法解决,你就认命吧。”

胡建兰的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这本来是两封亲情信,但这两封信却在她的心里增加了无穷的压力。她想:妈妈就是我的一切,妈妈的养育之恩我不能不报啊!没有了爸爸,已使家里塌了半边天,如果再没了妈妈,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弟弟妹妹的书也不能不读,如果他们因为经济困难而有学不上,这也是当姐姐的没有尽到责任啊!……罢,罢,我就牺牲了自己吧。也许,牺牲了我一个,救了全家人,谁叫我是家里老大来着。可是……可是……我要走了皮妈咪指的那条路,不就真的由人变成鬼了吗?这能对得起我九泉之下的爸爸和生我养我的妈妈吗?还有子强哥呢,我又如何向他交待呢?他可是实心实意地爱着自己的呀,他能经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吗?胡建兰的思想陷入极度矛盾痛苦之中……

过了一会儿,胡建兰又想,假如自己不走皮妈咪逼着走的那条路,逃又逃不了,活又没法活,最后也得被他们折磨死。如果自己真的死了,妈妈可也就死得快了,弟弟妹妹也不能继续读书了。至于子强,自己就是现在这样出去,也不值得他爱了。自己已经做了两夜鬼了,不配嫁给奕子强那样纯情的小伙子了。奕子强年轻帅气,忠诚善良,聪明能干,他应该有更好的妻子。看来我只有一条路——豁出自己了。

坐在那里边嗑瓜子边唠闲嗑的朝霞,看出了胡建兰内心极度矛盾,便又劝胡建兰说:“要我说呀,你就认了吧,你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再说了,你当一天鬼也是鬼,当十天鬼也是鬼。你莫如先当几天鬼,赚点钱解决解决家里困难再说。”

“是呀!当一天鬼也是鬼,当十天鬼也是鬼!”朝霞不经意间说出的两句话,却使胡建兰受到了强烈震撼。她在心里暗暗说道:“就认命吧,先赚点钱救妈妈命要紧,供弟弟妹妹念书要紧。如果能够做到这些,就是死了,也算为家人作了点贡献。”胡建兰想到这里,反倒觉得心里稍稍安宁了一些,再加上两天两夜的劳累和困倦,她竟然昏昏睡了过去,一直睡到傍晚时分。

彩云和朝霞见胡建兰醒来,赶紧去向皮妈咪报告。其实,胡建兰家信所披露的家庭窘困情况,以及家境困顿在胡建兰心里引起的无限迷惘和波澜,彩云早就告诉皮妈咪了。皮妈咪自是心中窃喜,她感到一棵摇钱树又在她身边伸枝展叶,她的钱罐子又要大把大把进钱了。所以得知胡建兰醒来的信息以后,皮妈咪就像一阵风似地卷到了囚禁胡建兰的罪恶小屋。她进门就满脸堆笑地说:“怎么的,姑娘想通了?你就在我这儿好好做吧,我给你开个大价钱,赚钱咱俩对半分——当然了,我拿的钱还要有一半交给贾老板,在这儿干上个三年两载,保你也当个女大款。”

皮妈咪见胡建兰不吭声,想她这就是默认了。因又安慰胡建兰道:“在这里当坐台小姐,比在哪儿做都安全,咱们的贾老板神通可大了,市里面,公安文化方面,都有她的人。这个大酒店还是个外资企业,又多了一层保护,你就把心放肚里就是了。只是有一样,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不要得罪了顾客,不是说吗,顾客就是上帝,在这儿顾客也是爷,他们若是不肯来,我们就得扎脖儿。”皮妈咪越说越兴奋,“你就别叫原来的名了,听说你有个外号叫‘蝴蝶兰’,我看你就叫这个名吧,这名又好听,又招人喜欢。嘻嘻!”皮妈咪忍不住笑了起来。

彩云和朝霞还惦记着出台赚钱,还是朝霞嘴快,问皮妈咪道:“那今儿晚上怎么安排呀?”

“噢,今儿晚上你们俩就歇着吧。”皮妈咪忙说,“正好现在是黑天,你们俩帮助蝴蝶兰搬搬行李,她就和你俩住在一起。你们再帮她买点吃的,好好吃顿饱饭。你们还要教教她这里的规矩,明儿个下午一点来上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