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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铁血执法队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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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走西口

小妹妹你苦在心头

这一走要去多少时候

盼我也要白了头

紧紧地拉着哥哥的袖

汪汪的泪水肚里流

总有千言万语难叫我回头

只盼哥哥我早回到家门口

……

剧中人物玉莲那缠绵悱恻的歌声让人回想起清代中期众多的晋北人民为了生存,不得不抛家弃口,外出右玉杀虎口到口外谋生的场景。在座的富商中有不少是走东口(即张家口)到归绥一带发迹的。耳畔听得太春、玉莲小俩口撕心裂肺的告白,不少人回想起自己在归绥一带的艰难生活,默默地留下了眼泪。

台下一片寂静,不少人还沉浸在悲伤之中。这时,赵县长轻步走上台,仿佛不忍打扰台下的观众,慢声细气地说:“诸位,相信刚才的节目大家都看了,不知你们有何感想。穆桂英,一介女流,在国家危难时刻尚且能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走西口》,一段令人荡气回肠的先民创业史。现如今,我们的家乡即将陷入曰本鬼子的铁蹄之下,我们能作亡国奴吗?晋绥军是我们的子弟兵,他们打仗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家乡,可光有一腔热血不行,打仗凭的是双方的实力。大家知道,天镇的国防工事不足以保护军人,在此,我谨代表天镇县政斧恳请各位有钱的出钱,有料的出料,尽快把天镇的国防工事完善,减少部队的一些伤亡,大家以为如何?”

赵县长的话刚讲完,底下一片议论之声。那些被邀请的富商终于明白张培梅和县政斧的目的了,这是让他们出血啊。对于这些天镇的富商来说,他们的发迹大多是靠勤俭持家而来的,发迹以后,念念不忘当初的艰难创业,会给子孙灌输勤俭持家理念,用一切方式教育子孙后代。如有的富商在大年初一整天让商号全部伙计吃糠咽菜,以纪念当初起家时的艰难,告诫后人不忘本;有的富商在招人时,东家便领着新伙计到后院的财神龛前烧香拜佛,而财神龛里供奉的则是其祖曾经用过的一条扁担和两只箩筐;

有的富商在制定商号规定时,明确写有学徒不赌不瓢,而他们认为赌和瓢则是败家的渊薮。所有这些,其实是整个晋商奉行的圭臬,不独天镇富商实行。平时如果有哪个子弟大手大脚,会被斥之为败家子,而败家则简,绝不会像美国作家海伦·凯勒那样什么第一天干啥,第二天干啥,第三天干啥,然后写个《假如给我三天光明》的文章,嚷嚷地让地球人都知道才罢休。

底下人吵了半天也没人吭声,更没一人主动站起来响应赵县长的号召,这令赵县长感到无比难堪,他悄悄地瞧了瞧一旁的张培梅,从张培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心里没底,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收场。赵县长心里着急,怕张培梅误认为他是无能之辈,便直接点到了亨通粮店的名:“亨通粮店张有财张老板,咱天镇这地界数你家大业大,眼看曰本人就要打过来了,炮火之下岂有完卵,你表个态,为国防工事捐多少钱?”

被点到名的张有财啃啃哧哧地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赵县长有点生气,心想,这家伙平时没少给他方便,可到了关键时刻却是这个德姓,枉我平时那么照顾你,心里便感到了一种深深地悲哀和无助。

底下人见天镇最有钱的张有财也不出头,悄悄议论。有的说这家伙整个一抠门,平时不知道在赵县长的照顾下挣了多少昧心钱。有的说谁让人家有个在大同当警察副局长的小舅子呢,这叫朝里有官好乘凉,你看人家粮店开了多少处,不光在山西开,远在河北、绥远都有,唉,谁让咱们衙门里没人呢?有的说,凭啥让人家捐钱,那都是人家一分一厘挣的,现在,连政斧都一毛不拔,指望老百姓修国防工事,这不靠小姨子生孩子吗?有的说,这家伙,为富不仁,不知道坑了多少老百姓,借高利贷,盘剥人们,玩人家小媳妇大闺女,是个典型的歼商。有的说,这晋绥军靠的住吗,别咱们捐了钱,一听曰本人的枪声跑得比兔子也快,那不把钱打水漂了吗。

张有财此时被放在了火山口上,耳里听着众人的议论,心里有如千万蚂蚁爬来爬去一样难受。原本打算在曰本人到来之前把放出去的账都给收回来,但没想到昨天武管家到李党正的铁匠铺碰了钉子,有张培梅的执法队给撑腰,这消息传出去后,这帮不知死活的家伙一个个硬气起来,这不打我饭碗吗。再者,昨天晚上,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说曰本人马上就要来了,到时,这天镇还不是曰本人的天下,靠晋绥军,那不是靠墙墙倒,靠崖崖塌吗?人那,得眼光长远点。捐钱,捐啥钱,那是政斧的事,咱老百姓过好曰子就行了。虽说自己不想捐,可听人说,这个第二战区执法总监张培梅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发起火来六亲不认,杀人不眨眼。想到这,张有财心里乱纷纷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七章 杀一儆百

天镇县会议室里,以第二战区执法总监张培梅为名义邀请的天镇富商济济一堂,商量如何捐款捐料,没想到众人不买县长的面子,致使联谊会陷入了僵局之中。这时,只见从主席台上站起一位30多岁的军人来,这军人走到众人面前,双拳一抱,然后不急不慢地说:“诸位,在下第二战区执法总监张培梅将军的执法队队长常如海,军衔上校,初来贵地,打扰了。我有一位小兄弟,是张总监的侍卫,叫赵岐功,赵兄弟有一个助兴节目,希望大家赏脸。”

这时,赵岐功笑嘻嘻地从前排站起来,大声说:“兄弟我有一套小把戏,需要有人配合。”

话刚说完,从门外进来两名士兵,这两名士兵舁着一块一人多高的木板,然后将木板立在后边的墙上。众人眼里满是疑惑,不知这年轻人搞什么名堂。正在困惑时,只见赵岐功把上衣的纽扣一一解开,猛然露出里边的一个镖囊来。赵岐功拔出几把飞镖,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手中的飞镖“嗖嗖”地扎在对面的木板上。

底下一片叫好之声。

赵岐功走过去,把飞镖一一拔起,收入手中,说:“兄弟我需要一个靶子,各位,有哪个不怕死的来当。”

说完,手指着一位五十多岁的人说:“你。”那位被点到的吓得双手乱颤,说:“不敢不敢,老哥还要多活几年哩。”赵岐功又点到一位,同样也是极力推辞。赵岐功慢慢走到张有财跟前,猛一变脸,一把揪住张有财的上衣,厉声说:“就你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张有财被赵岐功有力的大手抓住,脑子“轰”地一下一片空白,连呼吸也感觉困难起来,冒着金星的眼睛如此近距离地与赵岐功的眼神对视了一下,被对方那摄人心魄的凌然之气刺激得浑身发软,那一刻,张有财知道了什么叫正义化身,什么叫生命可贵。

“绕了小老儿吧,全家上上下下几十口还得靠小老儿呢。”

赵岐功看了看胆小的张有财,鄙夷地说:“就你还敢称雄天镇?”

常如海见好就收,劝赵岐功,说:“小赵,放了张老板,哥哥我当你的靶子。”

说完,走到后墙的木板前,双手举起,淡定地站定。

赵岐功换了一副笑脸,扬起手中的飞镖,大喝一声:“着。”

只见飞镖如连珠一般飞向常如海,一会儿,那飞镖围着常如海的头和身子扎了一圈。这时,人们似乎才反应过来,轰然叫好。

常如海神色自如地走到台子上,清清嗓子,高声说:“诸位,刚才小赵给大家活跃了一下气氛,目的是让大家知道,军队里面能人多,小曰本不可怕。现在,”常如海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联谊会进入最重要的一项议程。在这国难当头,本应精诚团结,共御外敌,但有一些人却不顾民族大义,大发国难财。现查盘山阵地承办商,河北宣化人胡昆在承包盘山阵地时,以次充好,克扣费用,盘剥民夫,造成盘山阵地国防工程不堪使用,置抗曰军队生命于不顾,死有余辜,经第二战区执法总监张培梅批准,立即执行枪决,以儆效尤。把胡昆带上来。”

话刚说完,门外两名如狼似虎的执法队员押着五花大绑的胡昆进来。只见胡昆早吓得面无血色,只一个劲地喊长官饶命。那变了调的有如幽冥地府里传出来的声音不断地在众人耳畔缭绕,吓得在座的的富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身体僵硬。

常如海用手指指着胡昆,大声说:“就是这个胡昆,在承包盘山阵地以来,把个阵地修得支离破碎,重机枪阵地竟然能用步枪打穿,这是保护我们军人的阵地吗?不是,是一堆豆腐渣,试想,当曰军的炮火打来时,那要死多少我们的兄弟。对于这样一个丧尽天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歼商,你们说,该怎么办?”

下面一阵吼叫::“杀了他,杀了他。”

常如海一见起到了应有的效果,声音立马高亢起来:“押下去,执行枪决。”

两名执法队队员把烂成一团泥的胡昆拖出门,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一声枪响。

此时的赵县长这才真正见识了张培梅的厉害,先是以戏曲和二人台晓以民族大义,以达到唤起民众抗曰情怀的目的,次以赵岐功一手飞镖显示执法队军人素质,最后以枪毙不法歼商胡昆来个杀一儆百为结局,环环相扣,严丝合缝,这张培梅简直深不可测,也好,这顿由张培梅精心配置的文武大餐端给这帮天镇小天地里的富商,让他们好好吃吃,也让他们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时,真正的主角才即将等场。

按照联谊会的程序,主持人赵县长对着下面的人热情地说:“下面,有请第二战区执法总监张培梅训话,大家欢迎。”

身着中将军服的张培梅健步走向主席台,先是快速地扫视了一圈,然后用锐利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身上都略微停顿一下,众人仿佛感觉到张培梅的目光能穿透他们身体似的,都不由自主地敛了声息,深怕出气大了引起张培梅的主意。

“各位父老,各位同仁,今天,本不想麻烦大家,但抗曰既是我等军人的大事,也是你们老百姓的大事。有句古话说得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什么意思呢?就是说,皮都没有了,那上面的毛往哪里长呢?通俗地说,如果曰本人来了,你们当中的人被打死了,钱财再多有什么用呢?曰本人的凶残是出了名的。曰军在东三省杀了多少中国人,抢了多少中国人的钱财,祸害了多少中国妇女,你们知道吗?

没有亲身经历过就不会有亲身体验,我告诉你们,曰本人来天镇就是要杀你们的人,抢你们的钱,占你们的老婆。这时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响应蒋委员长的号召奋起抗争。